空色是不定浮云

想做一个讲故事的人

【太敦】太宰治的移动城堡

1、霍尔的移动城堡paro

2、加入原作部分设定以及部分自己的改装

3、更新速度非常的慢,非常的,存稿一起发。

4、描写啰嗦人物性格有添加,请主动避雷谢谢。



第一章

#清晨的风吹向荒野

 

“咚咚咚”位于马克琪坪大街上一座工坊的二楼房间木质的房门被有节奏地敲响三下,房门外响起了少女听惯的青年的声音。那个声音说着“早上好,直美。是时候起来了,今天可是五月节呢,我们要收拾快些早点出门。”

 

“好的哥哥,请稍等我一下。”她的话音里透露出刚睡醒的香甜朦胧,意识似乎还沉浸在美梦之中,她在脑袋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快点起床的同时撑起身体双臂伸展个懒腰从柔软的床上坐起,一边隔着门说道“呐哥哥你听到那个传言了吗?听说太宰魔法师的城堡转到了月下坪附近了呢…”晨曦的微光中,少女披肩的如鸦羽般漆黑的秀发从耳后滑下滚落在她较好的脸庞旁边,她又再度伸手将它们勾回耳后,一边坐在床沿抬脚将一只光洁的小腿伸进雪白的长袜中一边说着,

 

“诶诶?!原来不只是街上的人们在开玩笑啊…”靠在门外墙上的男人听闻此话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打心底里发愁的哀叹,底气不足的试探着传言的真伪。似乎隔着门都可以想象青年将手捂在脸上愁容满面的样子,这让少女不禁心情好的轻笑出声,加快了手上准备的动作。

 

“哈哈真的呦,听说昨天傍晚时候牧羊人在山坡上亲眼目睹了那座城堡呢!他还说可以用他羊圈里最可爱的羊羔作担保,消息千真万确。”

 

这时女孩已经收拾妥当,梳整齐了她的黑发将它们用一朵百合花形状的发卡高高盘在脑后。穿上她节日里最好的那身衣服,鹅黄色的丝绸裙面上绣满蓝紫色的勿忘草,接着她在长裙上打漂亮的蝴蝶结缎带,戴好蕾丝手套一把抓起洋伞和扇子将房门从里打开。

 

“早安,直美。”站在门外靠墙等待的青年从墙边直起身,向妹妹报以微笑他没有因为花费时间而抱怨一句而是将目光转向穿戴焕然一新的妹妹再次向她道了早安。“直美果然穿什么都合适你,很漂亮。”

 

少女莞尔,她娇俏的脸上闪动着健康红润的光泽。当她注视着青年柔软的目光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阵奇异的轰鸣声,像是什么大型机器发动蒸汽费力运转的声音。他们两人不解的互相对视一眼。

“啊啊,难道已经是火车出发的时间了吗?可是应该还很早才对呀….”青年喃喃自语着慌忙开始将目光从妹妹身上移开转向房间,眼睛试图去找妹妹挂在房内墙边的时钟。

然而他话音未落便被女孩勾着手臂拉着跑至窗边。

“哦天啊!哥哥你快看那边----”她说着边将白皙细长的指尖伸出窗外,指向荒野。

在清晨朦胧的雾霭中远处的山坡上有个巨大的东西的影子若隐若现,它似乎在移动又似乎是静止不动的。谷崎直美将大半个身体都探出窗口,视线紧紧盯着那片朦胧的晨雾试图看清这个漆黑的巨怪到底是何方神圣,而站在她旁边的谷崎润一郎只得伸出胳膊环住妹妹纤细的腰防止她身子一不留神从窗台滑落。

 

目不转睛注视着窗外的两人不多时耳边又听到同样粗重的、嘎吱嘎吱的嗡鸣声,当晨光从云缝中照向山坡使这个庞然大物露出些许轮廓,浓浓的黑烟从那堆看起来像是破铜烂铁组合物的建筑的角楼和烟囱中喷出来弥漫在清晨潮湿的雾气之中,随着那巨大的破铜烂铁的移动还能看到那标志性的漆黑的礼帽形状的穹顶。

 

“没错了!”谷崎直美尖叫着兴奋的差点跳起来,“的确就是那座城堡!”

“看起来是真的…”在哥哥将她安全的放在地面上以后女孩子用装饰着粉色羽毛饰品的洋扇遮住唇角不住地惊叹着。在城堡再次消失在茫茫雾霭中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地向窗外看去,旋即她又想起来什么似得好笑的眨眨眼用手肘去推推身边一脸无奈看着她的青年说着。

“看来的确是魔法师太宰先生的城堡呢,说起来关于太宰先生和他的神秘城堡我还听到一个流言哦。”女孩狡黠的弯着唇角一手提高裙摆翩翩从青年身边旋身错过,倩丽的身影即将消失在门边时声音传了过来。

“魔法师太宰最喜欢年轻美貌的女孩子呢,据说他最喜欢收集女孩子并且吸取她们的灵魂还有人说他会去窃取她们的心脏,如果被他爱上的话心脏就会被吃掉哦?”

 “诶?诶诶?诶-------??!”谷崎润一郎最糟糕的一个五月节由此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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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敦君,所以说什么魔法啊巫师啊什么的是在是太非日常了!”今日适逢五月节是庆祝一年粮食丰收的节日。街上挂满彩条和横幅道路两旁也摆满盛开的鲜花,到处都是热闹熙攘的人声。年轻的姑娘像花蝴蝶一样穿着鲜艳的洋装,上了年纪的妇人们也戴上装饰华美的礼帽,热闹的气氛簇拥成一片人与花的海洋。

 

   然而在这样热闹的节日里谷崎润一郎却正在以每三分钟一次的频率向对街菲尔斯太太的衣帽店看去,因为节日的缘故他可爱的妹妹必须先要在那家有名的衣帽店里帮忙才能得到下午的休假。

   为了和妹妹一起过节,谷崎润一郎和中岛敦坐在衣帽店对街的小酒馆门口等待着,谷崎一边警惕着在店里忙碌的妹妹身边出现的顾客一边愁眉苦脸的和中岛敦抱怨着。

    中岛敦苦笑着试图组织一些语言来安慰自己这位提到妹妹就有些神经敏感的友人,他将一角火腿三明治从餐盒中取出递给胃因为紧张而纠结的谷崎,这原本是为他们一会儿的聚餐而准备的食物。

 

“唔,谢谢你敦君。”谷崎投过来一个感激的眼神,接过三明治开始往嘴里送,依旧是一脸忧郁的神情,看来对直美小姐的事情真的是非常的担心。

 

   中岛敦微笑着摇摇头心里又不禁感慨起来,自己这位友人从小时候便是这样。明明自己胆子很小遇到点事情就怕得要命,但是如果事关妹妹他就真的像是一个称职的好哥哥那样能够为保护妹妹撑起一片天地。敦一直都很钦佩谷崎的这份勇气。他与这对兄妹相依为命能平安长到这么大实在是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要知道孤儿在这个时代可是很容易夭折的。

 

“别担心。”他宽慰着友人“再有一刻钟直美小姐就应该可以结束工作了,我们好好陪她散散心不再去想这件令人头疼的事情。”敦开始将餐盒打包装进篮子里,叫来服务生结算他们两人的茶水钱一面说着。

“直美小姐这样聪颖漂亮的女性肯定不会被太宰魔法师迷惑的,她不是说过吗‘全世界的男人只有哥哥大人最好’这样的话嘛。”

 “唉,可怜的直美。”谷崎润一郎似乎因为妹妹终于快要结束在那拥挤的店里打工而松了口气,原本苍白的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当敦将东西全部收拾完毕,谷崎直美也正好从衣帽店走出来站在街对面向他们两人笑着挥手,中岛敦和谷崎润一郎也回以同样灿烂的笑容向她迎去。

 

“总觉得今天街上的人特别多呢。”敦一只手护着刚出炉冒着热气的樱桃甜饼防止被拥挤的人潮挤掉在地上,左边胳膊上则挂着大大小小直美小姐购物的纸袋边说着。

“是啊,因为是五月节嘛。”谷崎润一郎则是两只胳膊都挂满了妹妹购物的 纸袋,他正艰难从人堆里挣扎出来。

“话说敦君往年的五月节总是到晚上之前一直没空呢。”谷崎直美加入两人的讨论。

“嘛那是因为敦君每年都顶替我在师傅那里帮忙啊,所以我之前才能陪直美去街上转转买东西呀。”谷崎润一郎带着歉意的望向中岛敦,后者忙挥挥手示意对方不要在意。“有几次我很强硬的说服他休假他也总是推脱。”

“我没关系的啦,每到这个时候生意就会格外的好呀。”中岛敦不好意思的用手搔搔脸颊,“我这种人并不习惯在人堆里钻来钻去的,所以不如说是得救了哦。”

 

 “一直谢谢你了哦,敦君。”谷崎直美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正是附和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的笑容,虽然平时在衣帽店里帮忙时总是一脸成熟的小大人摸样不过还是这样笑着最合适她。“不过敦君好厉害,除了铁匠还会做哥哥房屋修缮的工作呀。”

 

“只会一点点。”中岛敦回答到,他看向街边各色的小吃摊子眼神是兴奋的跃跃欲试。“走吧,敦君。”谷崎直美一手挽着哥哥一手挽住敦的胳膊,三人向着小吃街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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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满足——”“已、已经什么也吃不下了…”

   时针转过午后四点一刻,三人懒洋洋的趴坐在方形广场的咖啡馆的长椅上晒着太阳。他们今天一天的战利品直美小姐的包裹数量以绝对的优势取胜,代价是两位陪同的男士已经累的将脸贴在咖啡木质的桌面上浑身酸痛的直不起身。他们耳边传来的是广场中央欢快的管弦乐队的演奏,中央的喷泉向空中喷洒晶莹的水花,喷泉池旁边男士和女士手拉着手围城一个个的圆轻松快乐的跳着舞。

 

“啊!”谷崎直美注意到什么一般’啪哒’从座位上跳起身椅子拖拽向后发出长长的噪音,她身边的两位男士因为突然的动静吓了一跳。赶忙把脸从桌面上抬起来出声她询问出了什么事情。

“哦不,没什么的。”谷崎直美说着但是眼睛好像还是在人群之中寻找着谁一样。“其实我刚才在店里帮忙的时候有一位顾客落下了他的礼帽。菲尔斯太太就将那顶帽子交给我了,她对说我因为我正好要外出逛街,如果碰到那位顾客的话就将他的帽子还给他。”谷崎直美说着将其中一个纸袋打开,从中取出一顶漆黑的、帽身中央打着一圈微微发着橘红的缎带的男士礼帽。两位男士见状探头去瞧那顶被主人遗失的孤独礼帽。

 

“好像是一顶男士的礼帽。”谷崎润一郎边看边发表了自己的想法。

 

 “是的。”敦伸手将那顶礼帽接过,手指抻摸着礼帽的材质接着说“好像并不是全新的,边沿有在使用中留下的磨损痕迹呢。”敦指着其中一处被磨到起球的边角说着,“不过好像主人很爱惜的样子所以还是呈现出这样崭新的状态。”他将帽子递还到直美小姐手中。

 

“是啊,刚才进门的那位客人穿着就很考究呢。”谷崎直美两道娟秀的眉毛微微皱起将礼帽又装回纸袋中,托着腮发愁“刚才玩儿的太开心我都把这件事情忘记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直美小姐刚才站起来是因为看到那位客人了吗?”敦推开他的椅子站起来活动一下身体,久坐骨头发出咯咯轻响。

 

“嗯…”谷崎直美歪着头托着下巴回想着“我不太确定…敦君你知道的在这样的节日里大家穿着都很鲜艳,”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刚才我没有看清可是他的身形与那位客人很像,穿着一件蓝银色相间的衬衣和一件白色的长款风衣的高个男人。”她停顿一下接着苦恼的’啪’一把捂住脸颊“可是我已经想不起来他的长相了…”

 

“….”敦和谷崎对视一眼,他们应该早就习惯了妹妹这点的。

 

“好吧,我去把帽子还给那位可怜的先生吧,免得那位可怜的绅士在这个令人快乐的五月节里还要留下一个心碎的回忆。”敦说着从直美小姐那里拿过纸袋。

“敦君,我和你一起去。”谷崎润一郎顺势也站起身来,说着就要推开凳子走过来,敦赶紧制止了他。

“谷崎先生没关系的,我一个人就可以的你还是在这里陪直美小姐休息一会儿吧,忙了一天她应该也有些疲倦了。”

“可是…”谷崎还想说些什么途中又被敦生硬的转移了话题。

“啊,我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他看着广场上的钟塔说着.“如果六点我还没有和你们会合的话,就请先回去吧,我们在家见。”说着他抓起装着帽子的那个纸包就要跑开,半路想到了什么他回头冲两兄妹说“啊对了,我还听说西塞利太太糕饼店的蛋糕很好吃哦,不快点去就会卖完的。”

   说着就一路向前跑开了,谷崎兄妹对视一脸都在对方眼里找到了柔软的笑意,他们又在咖啡馆休息了一刻钟时间将杯中的咖啡喝饮料喝掉起身向西塞利太太糕饼店进发。

 

——————

   另一方面中岛敦稍微有点发起愁来,从哪里找起呢?中岛敦在脑海中描绘着月下坪的地图。

   中岛敦和谷崎兄妹现在所居住的月下坪是个毫不起眼的、没有一丝一毫特别之处的平凡的小城镇,就让我们来举个例子来说明它的情况。

   这里名为月下坪,严格意义上来到这里就其实并不需要有什么南北之分,这个安逸的城镇就坐落在不高不低的群山之间,只有一条小溪从中穿过,四面山谷天然形成庇护港像母亲温柔的双臂拥抱着自己年幼尚且无知的孩子,守护着一方的安稳与平和。

 

   可它实在是普通的令人乏味,因着四面环山它与外界的联系是少之又少,不管在城镇的哪一个角落处处都是一成不变的安稳的气息。

   人们在白天黑夜里夜以继日的忙碌着自己的工作,争取自己和家人的面包钱,茶余饭后唯一的乐趣就是探讨时下最新流行的闲话和绯色传闻。因此魔法师太宰治城堡的到来就像龙卷风一般几乎立刻就席卷更新了城镇人茶余饭后聊天的内容。

 

   那座高高耸立又长相奇形怪状的城堡,它持续绕着月下坪四周的高高山岗转着圈,脏脏的灰烟由角楼里阵阵涌出抹脏了湛蓝的天空。

   更可怕的是城堡并不总呆在一个地方,有时在西北方荒野看到一个脏脏的黑点;有时又绕到东边的岩壁上;有时直下山岗就停在离镇南最后一座农场不远处石楠地上;有时还可以看到它正在缓慢的移动,尽管现下看起来那座城堡好像无意离开山岗到城镇里来,但是太宰治魔法师那个爱吃女孩子心脏的传闻使他声名狼藉,每个人都确信再过不久那座奇怪的城堡就要离开山岗攻进城镇里来了!镇长甚至向国王写信请求派兵支援呢。

 

    中岛敦看着远处山岗上的城堡在脑中无聊的想着,他根本不关心什么魔法师和荒地女巫之类的传闻。也或者他总是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这些看起来就距离他非常遥远的事情,对于一个孤儿来说有什么能够把今天的肚子填饱再找个暖和的地方美美地睡一觉来的舒服呢?

 

    他拿着帽子沿着砖瓦铺就的小路向前走去,沿途他为了询问帽子的主人的事情也打听到了不少时下不相关的传闻。

    除了声名狼藉的太宰魔法师人们也开始谈论起荒野巫师。据说巫师威胁国王说他诅咒这个国家饱受战争的伤痛在动荡中再也无法看到太阳升起的曙光。为了应对巫师的诅咒国王派出了自己的御用魔法师江户川去荒地对付荒野巫师,却没想到那位名声鹊起的江户川魔法师一时失手葬身在荒地巫师的手下,至今音讯未卜。

 

      现在真是个乱世。敦想着,但是这并不妨碍到我,我只要找到那位可怜的帽子主人就能回到家里舒舒服服的窝在火炉前和谷崎兄妹吃些蛋糕了。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快要走出这小小的城镇。通往城镇边缘行人越来越少,街道渐渐变得寂静起来好像节日的气氛在这里被刻意抹去了一般。树木越来越高大茂密,土地却渐渐露出地表岩石光秃的表面,中岛敦在那条小河边上他停下脚步,因为他看到桥上逆着光站着一个人影。

 

    那人穿着水蓝色的宽袖衬衣,项颈上蓝色的宝石在微风中摇曳出淡色闪亮的光,直美小姐的话在敦的记忆中复苏。嗯,这么说起来他应该就是那个遗忘了自己心爱帽子的可怜人。敦心想。

 

 “你好先生——!”敦敦向桥上的那个人呼喊同时伸出手臂在空中挥舞着,“您的——”

 

     他的话音未落就在此时变故突生!刚才还稳稳站立在桥上的高个男人不知怎么的、头轻脚重似的脑袋向下就这样越过桥的护栏一头扎进了初夏还不算暖和的河水中。

 

    “….??!”这一幕可把中岛敦吓得不轻。他立刻脑袋当机似得站的笔直一动不敢动了,甚胳膊还维持在向上挥举的动作上。他的脑子却是不断的闪出许多个单词和句子,带着问号的、惊叹号的、省略号的句子和词语一时间似乎要把脑袋挤爆一般。

 

     他眼睛紧盯着平稳流淌的河流,不一会儿河面上有个什么大大的、蓝色的物体岔开双腿的姿势漂浮在河面上,就那样顺流而下飘过中岛敦眼前。

     中岛敦使劲摇了摇自己的脑袋“这…”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他在脑海中不断的否定自己,哪有人会傻到故意从桥上往下跳呢?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吧、嗯对一定是这样的!

 

     可是他的眼睛还是追随着那团向着下流飘去的物体,心中反复纠结的结果终止在少年向小河跳下的残影之中。

 

      他的唯一一件好衣服现在就要宣告完蛋,中岛敦在心理默默哀叹着。这个念头只是在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随后他在水中睁开眼睛去寻找那团蓝银色的身影。

 

       河水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的浅显和清亮,夕阳只能照耀在河面上那波波粼粼薄薄的一层表皮,而水中纠结纵生的水草掩盖住了河里的黑暗。中岛敦可以看到前方漂浮着的那团蓝银色身影,于是他奋力的伸长胳膊伸手去够那团影子,可是奇怪的事情却发生了。

 

      当他伸长手臂去够那道蓝银色的身影时,周围的水压却骤然增强。好像有一只谁的手掌在推着河水用力的将他压向河底,那只看不见的手挤压着他肺部仅存不多的空气,’呼噜噜’有白色的气泡从他的鼻子和嘴巴里涌出。

 

       不、不行了…中岛敦开始觉得无法呼吸,窒息感和恐惧纠紧了他的心脏。他几乎要放弃了,默默在心理嘲笑自己果然是一事无成,什么也做不到不过是明天河岸边多加陈列的一具尸体而已。

 

       可是,他想到了谷崎兄妹的笑脸,想到了自己不大却温馨的小窝,还有他没有迟到嘴的蛋糕。

 

    “谁要在这种无聊的地方默默的死掉啊!”他在心里想着,伸手发了狠的去推身体周围的水墙。

 

       冷静、用力!他在心里给自己喊着口号,一、二、三!那堵看不见的水墙竟然这样硬生生的被他推开了,周围的河水又平静温柔的包裹住他。中岛敦来不及多想两腿用力一蹬向着前面那个影子追了过去,一把抓住那个人的衣领带着人将头挣出河面。

 

…….

     敦蹲在河边的矮坡上捂着喉咙不断的咳嗽,他的肺感觉要爆炸似得疼,而被他救起的那个人则是一脸平静的躺在河岸上,缺氧似乎没有对他造成一丁点儿的影响。

     那人有一张过分英俊而苍白的脸,曲卷的金发上挂着的水珠贴在他英挺的脸颊又顺着眼睫和光洁的下巴缓缓滴下。他蓝色的眼睛被夕阳的余晖照的熠熠生辉。尽管这个人的衣服此刻全部湿透了狼狈地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可是他看起来举止行为是那样的潇洒和优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说不出来的魅力吸引着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跟着他,似乎他随时都可以踏上圆舞曲的鼓点在金碧辉煌的大厅翩翩起舞一样。

 

      躺了半刻后那个英俊的青年缓缓直起身,四下环顾了一下注意到了依旧跪在河岸不断咳嗽的中岛敦。

      中岛敦才勉强将喉咙那阵强烈的不适感压下去,还没来得及喘匀一口气就听到身边的青年上唇挨着下唇哼出一个不屑的鼻音。

 

   “诶?”这回又换到他傻眼了,不过今天已经经历了如此多的不平凡他也失去了刨根问底的力气。

    “少年是你将我救上来的吗?”那个青年问道,走到敦身边向他伸出一只手。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河岸边儿上除了他们两个淋得湿透的人连一只青蛙都没有,这人真是浪费他迷人的笑容和俊俏的脸。敦这样想着他伸手去握那个人的手,那个迷人的微笑不应该对着我而是应该对着其他更加值得这个微笑的人去展示去炫耀才是。

 

“好啦~”那个男人将敦拉起身后打了个响指,敦定睛一看发现他和眼前的男子身上的衣服好像从来没有被浸湿一般的干燥起来。

 

  “虽然不是出于我的本意但是还是谢谢你的善良,少年。”那人说着又对敦亮出一个微笑,这个时候中岛敦才总算是明白了隔壁梅丽大婶家的小姑娘总说愿意为了博美人一笑愿意牺牲一切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了。虽然眼前的美人是一位不知不扣的男性而且敦自己也不需要这样多余的感情,于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皱了下眉头,将跳下河岸之前放在河边上的包裹递到那人手中。

 

  “诶?是什么,是给我的吗?” 男人说着露出惊喜的神情接过包裹,在打开的一瞬脸上露出了嫌恶和无可奈何的表情。

 

     看他这幅不情愿的样子中岛敦才轻咳着出声询问“请问,这不是您的帽子吗?”

 

   “哦,不…”男人脸上懊恼的表情更加重了一层,他喃喃道“这是属于我们的东西,虽然我曾经是想把它丢掉的但是…”他总算从那顶令他沮丧的帽子中抬起头来“谢谢你帮我送回这顶帽子,它对一个家伙很重要。”

 

     中岛敦已经连吐槽的力气都省了,于是他点点头。既然失物已经归还主人那么他的使命也完成了,现在他就想要赶紧回到他那个灰扑扑又温暖的小窝里睡一觉。

     于是他和青年挥手想要就此别过,今天一天他经历的非日常实在是超过了他这十八年加起来的总数,这让他感到非常的疲倦。

   “我觉得你还是多说说话和微笑比较好哦,少年。”在他挥手道别之后青年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他也只是微微停住脚步摇了摇头继续向家的方向走去。

 

      见状身后的那名青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一手勾着帽子一边转身向山岗上走去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渐渐消失在山丘的后方。


———— 

      此时有一团黑色的阴影悄无声息的盘旋在这个发生事故的河岸,它绕着刚才中岛敦和那个不知名的青年留下的水迹仔细观察。

      不多时像影子一般漆黑的黑兽睁开了一双猩红的眼睛,盘旋着追着中岛敦向城镇的方向渐渐远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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